“二十三,糖瓜粘;二十四,掃房子;二十五,做豆腐;二十六,燉豬肉;二十七,宰年雞;二十八,把面發(fā);二十九,蒸饅頭;三十晚上熬一宿;大年初一扭一扭……”邁進(jìn)臘月的門檻,我的耳邊便會響起這首耳熟能詳?shù)耐{,眼前便晃動著年的影子,身前身后飄蕩著年的馨香。
兒時,從臘八那天開始,就數(shù)著日子盼望著過年。從這天開始,母親便用一年掙工分賺來的錢,算計著置辦年貨,給家里人添新衣。
那時候,家里的條件不好,大人和小孩只有在過年時才會有新衣服穿。母親拿著積攢來的布票,到供銷社買回來布料和針線,經(jīng)過量體、畫樣、裁剪三道工序,再經(jīng)過三到四天的手工縫制,一家人過年的新衣服就大功告成。夾克式的藍(lán)平布上衣配上直筒褲的勞動布褲子,成為我心中最美的服飾。
其實(shí),對于孩子們來說,最為誘人的莫過于放鞭炮和吃肉這兩件事。臘八節(jié)過后,我和弟弟輪流央求著父親能給我們多買點(diǎn)鞭炮,父親抵不過我們的輪番糾纏,咬著牙從置辦年貨省下的錢,給我們買來了幾串小掛鞭,我將其中一串小掛鞭拆分給弟弟,拉著妹妹在院子里時不時的點(diǎn)燃炮捻子,隨著“砰”的一聲炸響,嚇得妹妹捂著耳朵找父親告狀。到了臘月二十六那天,是家里煮年肉的日子,母親將買回來的帶骨頭的肉放進(jìn)大鐵鍋里煮,待肉熟時分,便將切好的白蘿卜塊放進(jìn)鍋中一起煮,隨著肉香飄出屋外,我和弟弟、妹妹在院子里一次次地咽著口水,一次次在嬉鬧中不時去廚房添柴,只想能啃一塊沒有多少肉的大骨頭后,用舌頭口舔去嘴邊的油漬。
如今,在臨近春節(jié)的幾天里,主要街道兩旁的電線桿上掛起了一串串大紅燈,路燈桿間掛著用尼龍繩穿起來的各種色的小三角旗,在微風(fēng)的吹拂下,發(fā)出華啦啦的聲響;街心花壇里、廣場空地上,擺放著造型各異的吉詳物,煞是喜慶。
商場是最為熱鬧的地方,各大商超使出渾身解數(shù)打起了促銷的廣告牌,各種打折降價的廣告語不絕于耳,特別是在服裝柜臺旁,售貨小姐的嘴巴就像抹了蜂蜜似的,哥哥姐姐、美女帥哥使勁地叫著,聽著叫人心里舒坦,她們不厭其頻地為你介紹著一款又一款適合你的服飾,跑前跑后地為你提提肩墊,拉拉褲腳,直到你心甘情愿地掏出口袋里白花花的銀子,方肯罷休。不一會兒,一群男女手里提著大包小包,興高采烈地走出商場。
菜市場里,小販們的叫賣聲、吆喝聲不絕于耳,此起彼伏。油白菜、菠菜、蘿卜以及各種反季的蔬菜,時刻等著人們?nèi)ヌ暨x,期待著人們將它們帶回家。我在人群中不斷地找尋,找尋那些忙碌后的幸福而充實(shí)的目光,找尋在這個年味飄香的歲末點(diǎn)燃炙熱的激情,也找尋著生命中最真實(shí)地味道,體味著真實(shí)而又平淡的生活。
小區(qū)里人頭攢動,市書協(xié)的書法家們在路兩旁擺起了長條桌,一張張紅紙鋪開而來,宛如冬日里的一抹亮色,為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幾分暖意和喜慶。書法家老師們揮毫潑墨,筆走龍蛇,每一筆一劃都蘊(yùn)含著對新年的美好祝愿和對傳統(tǒng)文化的深厚情感。他們的身影在冬日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堅毅,筆下的字跡如飛龍舞鳳,宛若在宣紙上留下了一個個靈動的音符。一位熟知的書法家老師看到我,將手中的筆遞給我,我接過毛筆,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,書寫著不同字體的“?!弊?,在蘸墨與書寫的瞬間,感悟著一個充滿墨香的年味。
當(dāng)目光觸及每一處街景、每一張笑臉、每一個忙碌的身影時,總是能感覺到飄香的年味。那些從歲月深處流露出來的富足是年的豐滿,那一張張的笑臉是人們對年最好的期盼,那些從時光中打磨出來的安靜和恬淡,是年最美的心想事成,那些在紅色映照下的紅紅火火,是年的喜悅和富足。
在點(diǎn)點(diǎn)滴滴中品味著年,讓我感知,年味,其實(shí)就是縈繞在心頭的鄉(xiāng)愁、浸潤在舌尖的美味、洋溢在臉上的幸福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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